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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對角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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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對角巷

“這是一個可以把魔法只和奇妙劃等號的地方。”

“我真希望你也是巫師。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去了。”路易絲從全身鏡裏看著站著門邊的盧卡斯。

“但那個斯內普教授說,不是所有的麻瓜的孩子都有能力做巫師不是嗎?”盧卡斯倒是顯得沒有那麽在意,“你怎麽不穿你那時尚的混搭風了?”

“因為我走了一趟大概摸清了他們的時尚並找到了合適的風格。而且我當然要好好打扮再出門。我是想說要是你也能有這樣的機會就好了……”她說著整理好自己的領子起身轉了一圈看了看自己的連衣裙,並伸手把兩條長長的麻花辮撥到身後,“雖然你從來不說,但我知道你在男校過得也不怎麽樣。”。

路易絲知道自己渾身帶刺又頑固叛逆,讓大家不待見她。但她永遠無法理解為什麽像盧卡斯這樣品學兼優又聽話乖巧的學生會被那些男同學看不起還被冠上一些難聽的稱呼。

“就是這樣的。”埃利奧特曾經這樣回答過,“在他們眼裏,品學兼優仿佛是一種可怕的絕癥。”

“我很好。”盧卡斯不以為然地說。

“經歷過那件事,我們誰還能在學校裏好過?”路易絲回過頭苦笑道,“我多希望我們能在一個學校,至少沒人敢欺負你。”

“我馬上要準備伊頓公學的考試了。埃利說我肯定考得到。”盧卡斯笑著說,“他說我會以一個比他還好的成績入學。”

“是嘛?然後你們倆誰護著誰?”路易絲只是笑了笑,“斯內普教授快到了,等買完東西我正好去迷失水星給克裏科斯過生日,你來嗎?”她說著把一袋氣球塞進自己的挎包裏。

“不去。”盧卡斯說著轉身就走了,“你知道我不喜歡那種場合。”

路易絲做夢都沒想到這位斯內普教授被五條狗圍著汪汪叫的場合有這麽搞笑。

斯內普他自己估計也沒能想到。

“都散了,親愛的孩子們。”路易絲忍俊不禁地說著走下樓梯,見這五條狗根本不為所動只好提高音量,“我讓你們一邊玩去!笨狗!”

隨著隊長離開的步伐,小島、烏米、寶貝和烏冬都離開了那看起來即將做出什麽恐怖的事情的教授身邊。

“多謝,坎貝爾小姐,托你的福我很難不知道什麽是狗了。”斯內普用低沈的嗓音說。

“有人說過你很幽默嗎?斯內普教授?”路易絲笑著來到他面前,“從來沒有老師願意接我的梗。而且還是上一回的梗。”她思考了一會又馬上補充道,“不是我讓他們來煩你的!”

斯內普只是嗤笑了一聲:“準備好了就走,別浪費時間。”

不多說客套的廢話也挺好的。

路易絲想。

“我知道去查林十字的路!”她心情很好地說。

斯內普只是在坎貝爾家的大門前停下腳步,舉起魔杖,隨著震耳欲聾的砰的一聲響,一輛三層高、艷紫顏色的公共汽車出現在他們面前。

“騎士巴士?”路易絲看著那擋風玻璃上的金色大字。

“上車。”斯內普說著遞了些銀西可給售票員,“去破釜酒吧。”

“我會把錢還你的!”路易絲跟著斯內普了車急忙說道。

“不必了,坎貝爾小姐。”他用不屑的口吻說著,稍稍皺了皺眉頭。

“唔,唔——”她剛想說什麽就被突然啟動的巴士的推背感嚇到了,她猛地抓住了欄桿才沒有撲到斯內普身上。

斯內普只是一臉無語地看了她一眼,像雕塑般紋絲不動。

路易絲笑了笑,很識趣地沒有再說話,看向窗外那些很識趣地避開車輛的電線桿。

哇喔。

太霸道了。

她忍不住看向那個看起來眼神不太好,而且就愛往人行道上開的司機。

好快。

她沒能算出這時速得有多少,反正轉瞬即逝的街景已經足夠讓她眼花繚亂了。

真的好他嗎的快。

剛想到這裏,一個突如其來的剎車再次讓女孩沒有站住腳,好在她握緊了欄桿,整個人以桿為圓心轉了半圈。

“下車吧。”斯內普斜睨了她一眼,率先走下了巴士。

“來了!”

路易絲能感覺到她的裙擺還沒來得及跟上她下車的腳步,身後的車便已經揚長而去了。她下意識回過頭,眼前只有她熟悉的查林十字路口。等她再回過頭時發現斯內普也不見了,這會才急忙推開了破釜酒吧的門。

酒吧的老板看到這個小姑娘對他眨了眨眼,又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斯內普,心領神會地笑了起來。

“看仔細了。”斯內普說著敲打了天井墻上的磚塊。

盡管這條充滿神奇的街道是第二次在路易絲面前展開,她還是帶著不變的興奮和好奇。

“那麽,坎貝爾小姐——”斯內普用奇怪的音調說,“我衷心希望你可以的把清單上的必備物品準備齊全。一個半小時後,在麗痕書店門口如果沒有看到你的話,我恐怕你就要自己想辦法回去了。”

“原來你還真打算送我回去的嗎?”路易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絕對不是想表達眼前的教授看起來不會負責到底的意思。

好吧,他看起來就是不會這麽負責嘛。

“你倒是沒問我怎麽不帶你去購物?”斯內普靜默了一會稍稍有些意外地開口,但這樣的意外也僅僅只出於意料之外罷了。

他這是在諷刺我嗎?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嬌生慣養什麽都得人跟著的小孩嗎?

“會有哪個學生在購物的時候希望自己的老師跟著嗎?”她的的確確只是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沒有嫌棄教授不想讓他跟著礙事的意思!沒有!

路易絲註意到斯內普臉上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好嘛!他明明自己也沒有那個意思對吧!大家都不想對方跟著礙事,那各幹各的多好!

她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趕緊補充道:“好的!教授!我絕對準時到麗痕書店的門口!再見!教授!”

一個半小時。

只給一個半小時?一個半小時夠做什麽?都不夠他講完一章節的課吧!

路易絲剛剛從摩金夫人的長袍店走出來。她剛付完款並留下地址讓店家直接把校服送到家裏去。按同樣的方法也去麗痕書店走了一趟。

錫制坩堝?

路易絲不是特別能理解地付了錢。

龍皮手套?

真的假的?是真的龍皮嗎?真的有龍?

她很想問。

所以……殺龍是被允許的?

黃銅天平?

她特意挑了個挺精巧又覆古的款式了。

望遠鏡?

怎麽?怕我看不到黑板嗎?

……

“學生可攜帶一只貓頭鷹或一只貓或一只蟾蜍?”路易絲自言自語地走在路上,“可以帶寵物啊……”

她的腦子裏突然有了家裏那五條敗家狗在學校裏橫沖直撞把斯內普教授撞飛的場景。

“看看,這就是為什麽不讓帶狗。”她自己把自己說服了。

那要不——

她正好停在了一大堆貓頭鷹籠子面前。

一只氣質不凡的雕鸮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巫師用貓頭鷹寄信的對吧?

路易絲想到了斯內普提起過的這一點,走上前:“你要不要跟我走?”

雕鸮圓溜溜的雙眼突然放大,又縮了縮脖子,抖了抖翅膀,讓人看不出這是什麽意思。

“這只貓頭鷹喜歡你。”咿啦貓頭鷹商店的老板見狀從裏面走了出來,“你要不要帶走他?小姐?”

“他是真喜歡我?還是你真想快點把他賣掉?”路易絲收回了原本有些好奇的神色。

“這只貓頭鷹性格比較沈悶平時甚至很少叫喚。”老板急忙解釋,“他的品種很純,血統也很稀少,性格就高傲些。很少見他會搭理顧客。”

“所以說你不會吵鬧咯?”路易絲重新看向貓頭鷹,小心翼翼地伸出拳頭。那只雕鸮馬上心領神會用喙碰了碰女孩的拳頭。“還挺聰明。”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三十八加隆可以帶走他。”老板打量著她的打扮,搓了搓手。

“……三十二怎麽樣?爽快一點。”路易絲思考著匯率,思考著市面上寵物鳥的價格,也思考著這個老板是不是看她是麻瓜不懂行情想宰她一筆。

“唔,三十五加隆。”老板看了看那只難賣出手的貓頭鷹,咬咬牙道。

“要不三十七加隆,送我袋貓頭鷹精飼料。”路易絲笑著揚了揚眉毛,看向一邊標著四加隆一大袋的精飼料。

“成交。”老板再次看了看那只貓頭鷹,點了點頭。

“能不能也幫我送到我家裏?”她說著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地址遞給老板,但那只雕鸮絲毫急不可待了一般抓起一袋飼料和那張紙條飛到了她面前。

“你這麽快就想工作了?”路易絲笑著,一面把說好的價錢交給老板,“他有名字嗎?”

“他肯定很期待他的主人給他一個名字。”老板只是這樣說著,便收好錢回到店裏。

“赫斯帕怎麽樣?”路易絲轉了轉眼珠子,“我的啟明星?”

赫斯帕在空中轉了一小圈,發出一聲清脆的啼鳴,往天空飛去。

“讓我看看接下來……”路易絲重新打開清單仔細核對,看看她還缺少的是什麽,“一年級新生不準自帶飛行掃帚?”她回想起剛剛塞滿了小孩的櫥窗,“還有——”

魔杖。

是在這裏買了吧?

她走到了這裏唯一的一家魔杖商店前。

“奧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那應該是非常靠譜了吧?”路易絲望了一眼門上的金字招牌,喃喃著推開了破舊的店門。

店內比她預料到還要小很多,估計是因為被這些狹長的、幾乎堆到天花板上的盒子給占據了。

“你好?”路易絲四處張望著,試探著問了聲。

後面傳來了一陣哐當當的聲響。

“稍等稍等,這位——”奧利凡德先生從一堆盒子後面走了出來,“這位美麗的小姐,你叫什麽名字?”

“路易絲·坎貝爾。”路易絲說著快步走上前,“我來買魔杖。”

“麻瓜出身的小女巫?”他顯得有些意外,“我總能從你身上看到熟悉的氣質和能量,從你的眼睛裏。”

“這說明什麽?”她歪過腦袋問。

“不必在意,坎貝爾小姐。我只是許久沒有這樣的感覺,這樣的感覺仿佛是來源於某個古老的家族……”他說著自顧自地搖了搖頭,“擡起胳膊讓我為你測量尺寸,還有你習慣用哪只手?”

“右手。”路易絲很乖巧地站著,等奧利凡德把胳膊長度、前臂長度、身高、頭圍等尺寸都量好,“我可以挑魔杖了嗎?我看櫥窗裏有一支。”

“魔杖選擇巫師,坎貝爾小姐。”奧利凡德和藹地笑著,“並且一根魔杖只會同時認一個巫師做它的主人。”

“你的意思是,魔杖有自己的意識?”路易絲馬上眼前一亮,“酷,那應該怎麽做?”

她是期待著會有一個什麽奇妙的儀式。

“你總讓我想到……”他說著繞回了店堂的後方,沒有什麽多餘的響動,但也過了許久才重新回到女孩面前。

奧利凡德拍了拍那緞面長盒,揚起的灰塵差點讓他們都睜不開眼。路易絲瞇著眼擺了擺手,驅趕面前沒完沒了的灰塵,但在盒子打開的那一刻,她的動作停止了。

“我可以得到它嗎?”路易絲下意識想伸手去拿,但又覺得不太禮貌及時收了回來。她期待地問著,但眼睛可是一刻也沒有離開。

這通體焦黑的魔杖給人的第一感覺是硬朗。杖體筆直細長,尾部木紋顯得更明顯,抽出的數條枝條纏繞般嵌著一塊綠松石。盡管這塊寶石看起來很暗淡,但確實在為整支魔杖畫龍點睛。

“這支魔杖是好多年前做的,久到我已經忘了是多久之前了。”奧利凡德說著把魔杖遞給了她,“看到你,突然讓我想到了它。你試一試吧。”

“我該怎麽……”路易絲剛接過魔杖,就感到有一股能量從指尖如電流般竄入身體直至天靈蓋。她說不出這是什麽感覺,實實在在被嚇了一跳卻又覺得異常舒服和安心。她輕輕一揮,杖尖發出了一道灼熱的強光,但她卻沒有退縮下意識握得更緊了。

“我想,這就是我的魔杖。”她輕聲說著往向奧利凡德,“我不知道為什麽,但我就感覺它是。”

“看來它終於找到它的主人了。”奧利凡德露出了稍許欣慰的笑容,“懸鈴木,龍心,十二又四分之三英寸,柔韌度較好。懸鈴木熱衷於尋找新的體驗。如果他們覺得\'無聊\'了,可能會突然燃燒起來。”

“這麽有脾氣?”路易絲笑了,“像我。”

“不用擔心,小姐,懸鈴木的理想主人需要的是活力、好奇心和探險精神。一旦匹配,可以發揮很強的適應和學習能力。”奧利凡德耐心地解釋道,“這把魔杖很有性格也很挑剔,這麽多年了終於願意認定一個主人,說明你具備它在意的品質。或許也意味著,你註定不平凡。”

路易絲的指腹摩挲著杖體:“謝謝你,奧利凡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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